【夜航船】羊羔利之害

□西坡竹

近年来，因高利贷而导致倾家荡产、家破人亡的事件曝光后，让人们认清了所谓高利贷的真面目，不少人畏之若虎。事实上，高利贷非自当代开始，人们对高利贷厉害的认识历史久远。

在元代盛行一种高利贷，名曰羊羔利，亦称“羊羔息”“羊羔儿利”。羊产羔时本利对收，故名。在元朝相关的很多著作中，都有羊羔利的身影。例如关汉卿 《救风尘》第一折写道，“干家的乾落得淘闲气，买虚的看取些羊羔利”。《元史·太宗本纪》记载，“官民贷回鹘金偿官者，岁加倍，名羊羔息”。到了清朝，民间仍然存在羊羔利。清代诗人赵翼《水车十百戽田水入河》诗写道，“绝似贫人还宿债，羊羔利较本钱多”。

通过这些字里行间的描述，可以看到羊羔利的高利贷本质。“岁加倍”“利较本钱多”等，都明确指出了超高的利息。如此高利，对于普通家庭而言，基本是有借无还，最终把自己的基本盘也丢掉。《元史·耶律楚材传》中就谈到了无法还贷的后果，“州郡长吏多借贾人银以偿官，息累数倍，曰羊羔儿利，至奴其妻子，犹不足偿”“奴其妻子，犹不足偿”。如此惊心的结局，无异于家破人亡，让普通老百姓望而生畏。

后来，羊羔利又演变出大耳窿、驴打滚等，无非是砍头息、利滚利。考之如今的各种高利贷，其实质相类，只不过更具有隐蔽性、迷惑性，需要人们更为仔细地辨认、更为谨慎地防范。